曹嬷嬷從内間走出來,望着雨桐背影,眼角抽了抽:
“果然她不肯接手,那就沒法讓她出這筆錢了。唉,邀請的都是朝中權貴,酒席的規格不能低,得上萬兩銀子呢。”
杜氏手撐着扶手,艱難地調整了下坐姿:
“崔雨桐現在是一毛不拔了。看來這筆銀子,隻能侯府公中出了。”
“我如今身子不中用,打不起精神。莺兒管着中饋,還拍胸脯保證讓我放心。可她像個翹腳雞,不能踏實做事,讓我怎麼放心。”
曹嬷嬷安慰她道:
“夫人遲早要将這些事都交給兒媳的。正好趁這個事,讓趙姨奶奶也曆練曆練。夫人不放心,多從旁照看、提醒着就是。”
杜氏點頭贊成,可到底體力不支,并沒有精力去面面俱到地把關。
轉眼到了趙莺兒宴請的日子。
侯府刷柱修瓦,挂朱緞綢花,懸宮燈貼喜聯,到處裝飾得煥然一新。
一桌桌宴席擺滿侯府各院兒,高朋滿座,舉杯言歡,喜慶盈盈。
初入仕就得正四品官,又是皇親國戚,來日必定飛黃騰達。
高門貴胄也都願意結交侯府,以增加朝堂助力。
有賓客提出質疑:
“怎麼不見侯府少奶奶,反而是妾室在張羅迎客?”
其他賓客擠眉弄眼地勸止她:
“你沒聽說吧?這個妾是太子太師的私生女,姜家少爺能得到郡守之位,就是太子太師的人情。侯府上下都知道,這妾室很快就扶正成主母了。”
有些正義的貴婦露出鄙夷之色:
“這不妥妥的寵妾滅妻嗎?!家風清正的門第,絕不容許此類事情發生。這樣一家人,也太不地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