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禾撇撇嘴:
“英雄難過美人關。一提到崔姑娘,王爺就犯草癡,把正事兒都抛腦後了。郢州太守的位置,好不容易才騰出來。太子想安排夜慕寒去郢州接任“
郢州是大州,又是邊境重地,下轄十五個郡的兵力,遇緊急情況,亦可調動朝廷駐守此地的護軍營兵力,職位之重不言而喻。
“不能讓夜慕寒去。”
慕容熙坐起身,手指在酸枝木鑲理石的八角幾上叩了幾下,突然一頓:
“梁逸康可以,他機警得很,胸有溝壑,能應對郢州的惡劣形式。”
“明日上朝,本王就彈劾夜慕寒。”
次日朝會,太子一提郢州太守人選,慕容熙就竭力反對,拿着整條褲管被割開的裡褲控告,說夜慕寒侮辱、打傷皇子,要求皇帝嚴懲。
夜慕寒辯稱自己是履行職責,才得罪慕容熙。
皇帝舍不得罰,怎奈慕容熙撒潑,隻得象征性罰了夜慕寒一月俸祿,另外選用去往郢州之人。
太子舉薦姜世翊,慕容熙推舉梁逸康,朝臣各有立場,争執不下。
天魏帝拿不定主意,見戶部梁尚書在一旁默不作聲,就征詢他的意見。
梁尚書出列拱手,禀奏道:
“陛下,姜将軍乃是夜将軍麾下猛将,屢立奇功,出任郢州太守,那是老虎逮驢,綽綽有餘!”
“犬子梁逸康,整日跟着玄王鬥雞走狗,賭博玩鬧。這倆人,那是纨绔一對兒,草包一雙,早就被養成廢物了,哪能當得郢州太守之重任啊?!”
太子唇邊漾出鄙夷,群臣也低聲附和,目光、笑容中,難免帶上了譏嘲。
兒子受如此鄙薄,天魏帝如同自己受了羞辱般,臉色陰沉下去:
“梁愛卿過于自謙了。朕是看着逸康長大的,他經史子集讀得不錯,弓馬騎射亦是常人難及,哪有你說的如此不堪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