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力一捶自己的胸口。
“年哥,你瞧好吧!我這就去辦!”
趙輝煌的辦事效率,确實沒得說。
再加上八十年代,人情關系比規章制度更好用。
他那個在建委當個小科長的同學,雖然官不大,但門路很廣。
下午三點。
前門大街,一家名為老舍茶館的地方。
宋祁年和趙輝煌見到了那塊地的主人。
一個五十多歲,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卡其布工裝,腳踩一雙黑布鞋的男人。
男人姓錢,街坊都叫他錢老蔫。
人如其名,話不多,表情也少,整個人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執拗。
他坐在八仙桌的主位上,端着一個大蓋碗,一口一口地呷着茶,眼皮都懶得擡一下。
趙輝煌按照事先商量好的,滿臉堆笑地開了口。
“錢大爺,您好您好,我是趙輝煌,這是我大哥,宋祁年。”
“我們兄弟倆,是真心實意想買您手裡那塊地。”
“價格您放心,絕對公道,比市價高三成!”
錢老蔫像是沒聽見,繼續慢悠悠地喝茶。
茶館裡人聲鼎沸,夥計的吆喝聲,客人的談笑聲,此起彼伏。
唯獨他們這一桌,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。
趙輝煌臉上的笑容有點挂不住了。
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宋祁年。
宋祁年神色不變,親自提起桌上的紫砂壺,給錢老蔫面前的蓋碗續上了水。
水汽氤氲,模糊了男人的表情。
“錢大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