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誠心頭雪亮,從他開口求雷六那一刻,就沒回頭路了。
這一趟回村,絕不會太平!
真正的兇險,怕是現在才拉開序幕!
雷六擺擺手:“行了,就這麼定了。刀疤,你先帶陳老弟去安頓,找個幹淨屋子歇腳,順便跟他盤盤你們村裡的道道。明兒一早,動身。”
“是,六爺。”刀疤應下。
他側過身,對陳誠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動作僵硬,卻透着不容拒絕。
陳誠跟着刀疤,大步向屋外走。
他身影即将消失在門口,雷六的聲音幽幽傳來:“陳誠,記住我今天的話。你用心替我辦事,我雷六,虧待不了你。可要是哼!”
最後那聲冷哼,讓陳誠心頭一緊。
院子裡,雷六那些手下看陳誠的表情變了。之前的輕視和戲谑不見了,多了些敬畏,甚至還有些憐憫。
他們都門兒清,被刀疤“照看”的人,沒一個有好下場。
刀疤領着陳誠,穿過幾條黑漆漆的過道,到了一處後院的僻靜廂房前。
“你今晚住這兒。”
刀疤下巴朝着那扇瞧着就快散架的木門一揚。
“裡面有水,自己拾掇。明早卯時,我來叫你。”
嗓音依舊粗嘎難聽。
刀疤撂下這句話,頭也不回地走了,背影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兇悍。
陳誠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破門,一股濃烈的黴味混着塵土味兒,直沖鼻腔,嗆得人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