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誠默然。
刀疤嘴角扯出一個瘆人的弧度:
“因為,不聽話的,手腳慢的,都喂了狗!”
他不再多言,徑直前行。
陳誠跟在後面,一股寒意從腳底蹿上腦門。
黑瞎子嶺離省城不遠,卻是個荒山野嶺,亂草沒人,夜裡尤其透着一股邪氣。
陳誠跟着刀疤,深一腳淺一腳爬上個土坡,在一片亂石堆後隐蔽下來。
“就在這兒等。”
刀疤惜字如金,往一塊大石上一靠,阖眼假寐,周遭動靜再不入他耳。
陳誠警惕地掃視四周。
月亮躲進烏雲,天邊零星幾點寒星。
山風刮過,草木“沙沙”低吟。
空氣裡有股淡淡的腐臭,鑽進鼻孔,令人作嘔。
此地死人不少,有些是意外,有些,怕就沒那麼幹淨了。
時辰一分分挨過,子時将至。
陳誠全神貫注,耳朵豎着,不放過周遭半點聲響。
刀疤紋絲不動,陳誠卻感到他那松垮的身形下,是野獸般的兇悍,讓人心生膽寒。
此人,本身就是一柄藏鋒的利刃,冰冷,緻命。
“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