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長說得對。”陳誠笑着說,“這事,是該給村裡一個交代。三成,就三成。”
劉富貴看着他那張笑臉,心裡反而有些發毛。
他總覺得,這小子,笑得瘆人。
可話已經說出口,他想不出哪裡不對勁,隻能幹咳一聲,找回自己的威嚴。
“嗯,你明白事理就好。那就這麼說定了!”
說完,他帶着人,心滿意足地走了。
門,重新關上。
屋子裡,一片死寂。
郭曉瑩抱着孩子,走到他身邊,臉上寫滿了擔憂。
“陳誠三成這也太多了”
“沒事。”陳誠伸手,摸了摸她的臉,聲音很柔,“錢沒了,可以再賺。隻要咱們一家人好好的,比什麼都強。”
他嘴上這麼說,心裡,卻已經冷成了一片冰。
劉富貴。
他記住這個人了。
吃進去的東西,早晚有一天,他會讓他,連本帶利地,全都吐出來!
夜,更深了。
那隻香噴噴的燒雞,擺在桌上,誰也沒有動。
臨近初夏,天一天比一天熱。
田裡的水稻,到了最關鍵的插秧時節。
往年這個時候,下河村的水源,靠着從黑瞎子嶺上流下來的一條溪水,勉強夠用。可今年,開春以來就沒下過幾場透雨,溪水變得隻有細細的一股,眼看着就要斷流。
水,就是命。
為了搶水,村東頭和村西頭的幾戶人家,徹底撕破了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