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眼紅了。
是來敲打他,也是來要好處了。
“村長,那山,以前是荒着的,現在還是荒着的。我沒占,也沒動。就是采些蘑菇木耳,給大夥兒找個營生。”
“找營生?”劉富貴的聲音陡然拔高,“你那叫找營生?你那是投機倒把!現在政策還沒完全下來,萬一上面追查下來,你拍拍屁股走了,這鍋,誰來背?還不是我這個當村長的!”
他說得義正言辭,好像真的是在為全村着想。
陳誠心裡冷笑。
他看着劉富貴那張貪婪的臉,心裡已經有了計較。
“那依村長的意思,該怎麼辦?”他問。
劉富貴等的就是他這句話。
他清了清嗓子,拿捏着腔調:“我看這樣吧。你那收購點,也算是占了村裡的光。以後,你每賣一次貨,利潤,要上交三成給村裡,作為集體公款。這樣,萬一出了事,村裡也能幫你擔着點。”
三成!
他媽的真是獅子大開口!
陳誠的拳頭,在袖子裡,猛地攥緊了。
他看着劉富貴那副吃定他的嘴臉,心裡那股壓抑了許久的戾氣,差點就沖了出來。
可他不能。
他現在不是一個人。
他身後,是他的老婆孩子。
他深吸一口氣,把那股殺意,硬生生地按了下去。
他臉上,慢慢地,擠出了一個笑容。
“行。”
一個字,他說得雲淡風輕。
劉富貴和他身後的兩個侄子都愣住了。他們準備了一肚子的話,準備跟陳誠好好掰扯掰扯,沒想到,他竟然答應得這麼幹脆。
“村長說得對。”陳誠笑着說,“這事,是該給村裡一個交代。三成,就三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