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誠吐出一個字。
他沒有去扶王華遠,也沒有說任何一句客套話。
他隻是走到那片被兩個人用一下午時間,開墾出來的,浸透了血汗的土地旁。
然後,他跟王華遠一樣,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泥土的冰涼,透過單薄的褲子,刺激着他的皮膚。
“就在這兒談。”
陳誠拍了拍身邊的土地。
“這是咱們的談判桌。”
李建國和幾個保镖,剛想沖上來,把王華遠扶到幹淨的地方。
“别過來。”
王華遠擺了擺手,聲音虛弱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他靠着一塊石頭,費力地調整了一下坐姿,讓自己能和陳誠平視。
兩個男人。
一個年輕,一個年長。
一個像山裡的狼,一個像城裡的虎。
身上,都沾着同樣的泥土,流着同樣的血,喘着同樣的粗氣。
就這麼隔着米的距離,在這片被夕陽染成金色的山頂上,對峙着。
“我的條件,你都聽到了。”
王華遠先開了口。
“三七分,你們七,我三。”
“投資五百萬,修路,建學校,建罐頭廠。”
“另外,山下的十萬塊現金,和那些物資,是我個人送給鄉親們的見面禮。”
“我隻有一個要求。”
王華遠死死地盯着陳誠,“合作。”
他的話,不再像之前那樣,帶着高高在上的施舍。
而是多了一種,用血汗換來的,平等的,甚至是懇求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