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李承乾任命的詹事府錄事參軍不假。
李承乾任命他負責整個營地的後勤工作也不假。
可實際上呢,因為這兒絕大多數人都是左衛率的府兵,以及府兵的家屬。
所以這兒施行的就是軍管。
管理這倉庫的,索性就成了大頭兵了。
而他們這幾個明明身上背着各種職責的詹事府錄事參軍,全一窩蜂的去忙活營地建設去了。
無他,那邊的事情太多了。
且本就是他們從開頭開始跟的,他們總不能不管吧。
但這一忙起來,最終的結果就是,他們的‘本職工作’讓他們自己都看不懂了。
房遺直無疑是最郁悶的。
因為其他人弄不懂這兒還可以有幾句話說,而他是真的沒話說啊。
他皺了皺眉頭,來到庫房前邊的小房子裡,看着那位似乎壓根沒注意到他們的到來,正埋頭整理着賬冊的少了一條腿的府兵,輕咳了兩聲。
“咳咳,你是此處的軍需官?”
聽到動靜的老府兵猛的一擡頭。
那一刻,哪怕是在軍中混得最久的程處默,都仿佛在那一刻看到了屍山血海。
不過,這種感覺稍縱即逝。
等到對方看明白來人後,這才換上一臉混不吝的笑容,一拍手掌。
“嗨呀,我當是誰呢!”
“這不是咱們左衛率的兩位長史還有詹事府的幾位錄事參軍麼?”
“抱歉抱歉,小的腿腳不便,沒法站起來給幾位行禮,幾位見諒!”
話說得很客氣。
甚至帶着一股子老兵油子獨有的油滑,聽得一衆公子哥眉頭直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