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他練成了輕身功夫。
而是旁邊放了個梯子。
“有流民了。”
陸沉月輕聲說道。
人群中,幾個衣衫褴褛的身影格外醒目。
一個佝偻着背的老者推着吱呀作響的獨輪車。
車上堆着捆紮得歪歪扭扭的家當。
一個面黃肌瘦的孩子蜷縮在雜物堆裡。
幾個婦人背着包袱,布鞋已經磨得露出了腳趾,卻仍緊緊牽着孩童的手。
他們的裝束與本地村民截然不同。
粗布衣裳上沾滿遠行的風塵,眼神中交織着惶恐。
更遠處,一隊人正緩緩走來。
打頭的漢子扛着扁擔,兩頭竹筐裡裝着鍋碗瓢盆。
他身後跟着個懷抱嬰兒的婦人。
嬰兒的啼哭聲淹沒在嘈雜的人聲中。
這些風塵仆仆的身影。
都是從西梁方向一路逃過來的。
自打狼戎人破了西梁城,整個晉地西北已經亂成了一鍋粥。
傳聞羌人亦在隴西起事,邊關烽燧日夜不息。
隻是消息真僞難辨。
也不知戰火會不會燒到這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