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了頭。
第二天一早,公公得知了我們的決定,想說什麼。
最終卻隻是擺了擺手,眼眶通紅地側過身,給我們讓出了一條路。
我哥也來了,走過去彎下腰,想将周誠背起來。
“哥,我來。”
我哥愣了愣,看了看床上已經輕的沒多少分量的周誠,沒再堅持。
我簽下了放棄治療的同意書。
将周誠從床上抱了起來。
他真的太輕了,輕到我感覺不到重量,隻有骨頭。
“沫沫,你真厲害。”
我的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。
我們回了最初那個隻有十幾平米的出租屋。
那個我們暢想過無數未來的。
我把他放在那張我們擠了許多年的單人床上,他環顧着四周,眼神溫柔。
“還是這裡好。”
那之後,我們過上了一段像是偷來的日子。
日子很慢,也很靜。
我每天做的,就是陪着他。
我學着給他熬粥,從最開始的燒糊鍋底,到後來能熬出米油豐厚的白粥。
他胃口很差,常常吃一小口就再也咽不下去,卻還是會笑着對我說:
“我老婆做的,就是全世界最好吃的。”
我哥幾乎每天都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