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他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。
綁匪聽着忙音,收回了手機。
他聳了聳肩,冷笑着說:“機會已經給了,顧總大忙人一個,錢也還沒給老子打過來。”
“這可就怪不得我了。”
他對着身後的小弟們招招手,其中一個黃毛上前粗魯地從我的懷裡把絨絨搶了過去。
“不!”
我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,手腳并用地爬過去想要阻止他。
另一個小弟一腳踹在我的胸口,我狠狠地砸到牆上又摔到地上。
鮮血從我額頭流下,遮蔽了我的視線。
女兒的哭喊回蕩在我耳邊。
“我要爸爸!爸爸快來救我!”
“媽媽!媽媽救我!”
下一秒,絨絨驚恐的尖叫和我的哭喊聲都戛然而止。
我看到絨絨小小的身體,就這麼軟軟地倒了下去,再無聲息。
我不停搖頭,顫抖着下巴,緩慢地支撐起身體,搖搖晃晃走到女兒的面前。
手撫上絨絨幾個小時前還鮮活的臉,手上的血抹到了她的臉上,我胡亂地擦去,可血越來越多。
我把女兒抱起來,終于是忍不住号啕大哭。
直到我哭累了,擡頭卻發現被一群人包圍了,和剛剛的綁匪不是一夥。
沒等我反應,他們就掄起手上的棍子打在我的腿上和手上。
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,我疼得快要失去意識。
在暈過去的最後一秒,我聽到他們惡劣的笑聲。
“臭娘們也太不經打了,霜姐說把手腳打斷就行,給她留一口氣。”
我在醫院醒來。
全身都疼,像被拆開又胡亂拼湊起來。
醫生說我的左手和右腿粉碎性骨折,差點救不過來。
我怔怔地望着天花闆,心裡一陣抽痛,可已經流不出眼淚了。
為什麼不讓我跟着絨絨一起去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