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開始是好奇，想看看你會怎麼扮演這個角色。後來，是害怕你離開。」
燈光皓白，映出他眼底澄澈的悲傷。
「姜蓉，我真的很怕，我怕我對你來說隻是一份工作，我怕你會毫不猶豫地抛棄我。」
他輕輕吸了口氣。
「你生下戚昭後的第一個月，醫生說我的眼睛有希望恢複。我很高興，打算恢複視力的那天當面向你坦白，然後我們就領證、辦婚禮。」
他看着我，像是溺海者仰望最後消失的星光。
「可你走了，不聲不響。」
19
戚逸有希望恢複視力這件事，我知道。
戚阿姨和戚伯父第一時間告知了我，甚至問我要不要嘗試留下。
以姜蓉的身份。
畢竟戚逸是因為我才走出陰影，重新撿起失落的未來。
說不定可以接受真相。
我拒絕了。
當時的我背着宋然的名字，自然也以為戚逸愛的是宋然。
除此以外。
我深陷泥濘，不想讓戚逸和孩子的身上也沾上泥點。
現在也是如此。
但既然我從來不是替身，那或許，我确實也該給他一個了解我過去的機會。
這之後，前進或是放手。
我全盤接受。
于是我第一次以姜蓉的名義，不帶任何掩飾地看向他。
「戚逸，其實誰也不是天生的騙子。」
20
我長在山裡。
在父親的咒罵和母親微薄的保護下長大。
高中畢業後，父親讓我嫁人。
越年輕，換回來的錢越多。
我不願意，母親也不願意。
當然，我們又被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