騙她動了心,騙她在離婚後夜夜輾轉反側,騙她以為那些細微的溫柔曾屬于自己。
“哈……”
宋妍初另外一隻手死死地掐上他的脖子。
她額頭上、脖頸上、手背上的青筋一條條的猙獰凸起。
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。
她恨不得就這樣掐死他。
“顧硯遲,你怎麼敢!”
她一聲聲的嘶吼着,眼淚也不停的掉落。
有些砸在地上,有些砸在顧硯遲的手臂上,燙的他發顫。
宋妍初指腹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脈搏,看着他因窒息而泛白的臉。
她甚至能感覺到顧硯遲要窒息而亡的痛感。
就像被人用鈍刀反複切割血肉,你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,但你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。
這件事的确是他騙她在先,他也無法反駁,就在顧硯遲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她掐死的時候。
脖頸上的力道松懈了,新鮮的空氣流入他的肺腑,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。
顧硯遲緩了好一會,眼睛才重新開始聚焦,看清屋内的景象。
宋妍初背部抵在牆上,肩膀劇烈起伏。
她臉上還挂着未幹的淚,一時間,安靜的包廂内,隻有他們的呼吸聲。
顧硯遲用另外一隻手,揉了揉脖子,手腕也被她勒出一條紅痕。
他望着宋妍初,緩緩出聲:“把你當替身,的确是我對不起你,但那三年婚姻裡,你對我又何嘗不是鈍刀割肉。”
“我需要一個和阿月相似的人當做浮木活下去,而你當時也需要一個完美大度從不會插手你的生活的丈夫。”
“我們之間是各取所需。”
他沒有因為宋妍初這副樣子,就心生愧疚。
那三年,他是真心實意對她好,而她卻是實打實的傷害了他。
所以,他沒什麼對不起宋妍初的。
宋妍初還保持着之前的姿勢,沒有動作,左手還是在發着顫,手背傷口的血順着指縫滴在昂貴的地毯上。
現在什麼都撕破了,你氣也撒夠了。若沒别的事,以後不必再見。”
說完,顧硯遲就想離開。
可身後卻傳來宋妍初的聲音:“不必再見?”
她低啞的笑了聲:“怕是不行。”
顧硯遲身體一僵,猛地回頭:“你什麼意思……”
還沒說完,就感覺到一股眩暈感,燈光碎成流螢,在視網膜上炸開一片刺目的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