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家給了宋月一個交代,請了宋月和顧硯遲來宋家老宅。
正廳内,皮鞭抽打在肉體上的沉悶聲音,一下一下地響着。
每一鞭都是宋老爺子,親自打的。
宋妍初整個人半跪在地上,衣衫破碎,渾身染了血。
宋母靠在宋父的懷裡哭,宋父安撫着她,面容沉重。
宋老爺子一邊打,一邊也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唯獨右邊的兩人臉上沒有半分擔心。
宋月幫顧硯遲剝着葡萄喂給他。
顧硯遲享受的吃,看都沒看宋妍初一下。
卻清晰感知到有一道熾熱,黏膩的視線落在他身上。
打夠了九十九鞭子之後,宋老爺子将鞭子丢下,背過身,沉下聲:“明天,你就滾去國外的分公司,不學會做人,不許回來!”
交代給了,顧硯遲沒興趣多待,起身離開。
在路過的的時候,一隻染血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褲腳。
顧硯遲停下腳步。
“硯遲,你可以原諒我了嗎?”
她擡頭仰望着他,眼神中充滿了懇切與哀求,像在仰望自己的神明。
顧硯遲移開目光,也打掉她的手。
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,往後餘生,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。”
這句話像是有實質的利刃一般,徑直紮在她的心口。
疼痛蔓延到她全身的每一根血管裡。
宋妍初渾身發冷。
宋月牽起顧硯遲的手:“回家給你做草莓蛋糕。”
“那快走,我都餓了。”
顧硯遲雙眼放光,俯身宋月的臉,吧唧一口。
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間,仿佛一道無形的牆,将她徹底隔絕在外。
宋妍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用盡最後的力氣開口出聲:“硯遲,祝你和……和姐姐,新婚快樂。”
兩人誰也沒有回複。
宋妍初忽然低頭笑了,胸腔震動牽扯到背上的鞭傷,鮮血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滴落。
她死死地盯着顧硯遲的背影。
夠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