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母，也就是我媽，坐在會議室的對面，看着我，語氣溫柔得像是誇鄰居家小孩。
“但是你太鋒芒畢露了，初然的情緒有點崩。”
“她隻是太善良了，不懂得争，她一直說你才是真正的女兒，她願意退出一切。”
我手指敲着桌面，沒說話。
沈母繼續溫聲勸導：“節目組也希望我們給個說法，輿論現在不太好看。”
“所以我們和他們商量了個妥協方案”
她頓了頓，拿出一份文稿，“你可以暫時退賽，說是主動讓位，感謝公司，感謝觀衆。”
“我們會給你安排單曲出道，資源絕對不會虧待你。”
“這樣既能平息觀衆的情緒，也能保護你和初然的關系。”
我看着那份稿子，上面印着我的名字，官方賬号配圖，還有一張我排練室低頭的背影。
那根本不是我發的圖。
是他們拍的，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。
我冷笑出聲：“你們是覺得我跳的太好了？”
沈母低聲道：“不是，是你不懂得收斂。”
“初然在娛樂圈多年，知道什麼該争，什麼不能硬來。你這樣，會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。”
“而且我們對你不好嗎？給你資源，給你台階，還不讓你輸得難看。”
“這已經是我們能給你的最好結果了。”
她語氣真誠又疲憊，好像我是個不知好歹的野孩子，逼她這樣苦口婆心的勸說。
我正想回話，沈導推門而入，皺着眉看我。
“爸在樓下，知道你還在鬧。”
“他說讓你下去簽字。”
“初然在車裡哭了三小時，現在公司被罵上熱搜，是不是該有人出來負點責任？”
我掃了一眼他，冷笑道：“那不是應該她出來道歉嗎？”
“她才是那個陰陽怪氣，說我搶她舞台的人。”
“我沒說她一句，她現在卻演得好像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。”
沈導表情一冷：“她是你妹妹，你必須讓着她。不然發生什麼事情就不是你能說了算了。”
6
我靠在椅背上，語氣涼了下去：“你們說的給，就是我自己換來的一切？”
“我不說一句話，就能被罵到熱搜第一。”
“我改編了個舞台曲，就要被删掉全部鏡頭。”
“現在你們要讓我自己說，是我自願退出，是我大度，是我乖巧懂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