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過了多久,就在溫意歡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時,裴聿珩眼裡的冷凝散去,嘴角勾起。
“既然這樣,今天沈家的晚宴,你和我一起去吧。”
溫意歡一怔,随即斂出一個笑,溫順應聲:“好。”
洗完澡出浴室時,裴聿珩在她身後,漠然提醒:“記得吃避孕藥。”
“我記得的。”
溫意歡從床頭櫃毫不猶豫地取出一粒塞進嘴裡,就這麼幹咽了下去。
苦澀在嘴裡蔓延開來,一直蔓延到心底深處,經久不散。
裴聿珩見狀,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。
在他走後,林姨才抱着狗小心翼翼走進。
看着溫意歡身上的青紫痕迹和地上的藥盒,林姨心疼地皺眉:“事後避孕藥吃多了傷身體,他自己不知道戴套嗎……”
林姨是溫意歡從溫家帶出來的,說話自然向着她。
溫意歡将狗抱進自己懷裡,輕輕摸了摸:“林姨,别說了,我不想聽。”
林姨看着她蒼白的臉,歎氣道:“好,我不說了,我去給你弄點吃的。”
等到林姨離開,她才攤開緊握的另一隻手,看着剛才裴聿珩對峙時掐破的手心。
白皙掌心滲出鮮紅的血漬,那痛意直到此時才後知後覺傳來。
裴聿珩不想她生下孩子,她又何嘗想呢!
要不是因為裴聿珩出軌,堂姐溫清棠賭氣嫁給他父親,裴聿珩又怎麼會退而求其次,娶了和溫清棠五分相似的她。
圈子裡的人都說,溫家兩個女兒都是絕色,可溫意歡卻無比痛恨這張臉。
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,她本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結婚。
婚後,他守護人民,她守護兩人的小家。
隻要想起這些,溫意歡便覺得鑽心的痛。
小狗舔舐讓她回神。
她沉默了一會兒,低聲道:“樂樂,他回來了,你想他了嗎?”
小狗汪汪叫了兩聲,似乎是在回應自己的主人。
溫意歡苦笑一聲,樂樂是她和沈靖珩一起撿到的小狗。
可如今,它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男主人了。
傍晚,溫意歡換上保守的禮服,裹住身上青紫傷痕,又從抽屜裡取出一對珍珠耳環。
她摸了摸那珍珠,耳邊似乎響起沈靖珩帶笑的聲音:“鑽石俗氣,還是珍珠最襯你。”
溫意歡擡手将耳環戴上,終于要見到他了!
總該要打扮得體面些才是。
沈家老宅,賓客們推杯換盞,熱鬧非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