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呼吸驟然一窒,本來已經止住血的傷口被冰水刺激,再次綻開。
血混着水流下,滿地狼藉。
寒意滲到骨子裡,溫意歡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。
裴聿珩看着她,含着警告的聲音傳來:“你記住,沒有人能碰我的東西。”
溫意歡閉上眼,想起在馬場上命懸一線的絕望,和被所有人抛棄的痛苦。
她擡起頭,聲音冰冷,宛若幽魂:“那你爸呢?”
這句話一出,空氣仿佛都凝滞了,保镖和傭人紛紛垂下頭不敢說話。
裴聿珩臉色瞬間陰沉,他冷笑一聲:“看來我對你還是太溫柔了,水裡放鹽,繼續洗!”
因為這句話,溫意歡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個月。
四月初,沈家送來了請柬,沈靖珩的婚禮定在半個月之後。
收到請柬那天,溫意歡抱着狗在花園裡坐了一晚上。
林姨心疼的看着她:“小姐,外面太冷了,你的身體才剛好,我們回房間吧。”
溫意歡抱緊了懷裡的狗,輕輕的撫摸着它:“林姨,就這一次了,最後一次……”
她聲音沙啞,說得含糊不清,林姨卻不再開口。
片刻後,一塊毯子披在溫意歡身上,為她涼透的身體傳來一絲暖意。
林姨放柔了聲音:“我陪着你。”
又過了幾天,溫清棠約了生意場上的幾家夫人,一起去裴家老宅喝下午茶。
溫意歡去露了個臉,不想應付,索性自己找了個角落待着。
裴家老宅的後院裡種了很多花,其中一株海棠花開得很好。
溫意歡伸手觸碰的瞬間,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張比陽光還璀璨的笑臉。
“你這麼喜歡海棠花,不如以後我們生個女兒叫沈海棠好了?”
溫意歡指尖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,猛地收回。
她正要離開,轉身卻撞上一位客人,周氏集團董事長的妻子,也是沈靖珩的親姑姑。
她下意識想喊一聲姑姑,話到了嘴邊卻又哽住,改口喊道:“周太太。”
周太太沒應聲,隻是盯着她看了會兒,突然冷漠道:“你既然已經結婚了,就要點臉,不要再去糾纏别人。”
一股寒意湧上溫意歡心頭。
她不知道周太太聽别人說了什麼,讷讷問:“您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周太太的質問砸在她心上:“我不管你和靖珩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,但溫意歡,靖珩也算是為你死過一次了,現在你讓人帶着那隻狗去找他,是什麼意思?做人不能這麼自私。”
聽到這話,溫意歡猛地擡頭,腦子一片嗡鳴,什麼叫靖珩為她死過一次了?
她神色震驚:“我沒有讓……”
說到一半,她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