恍惚到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,該做什麼,就隻能這樣靜靜的站着,像是要站到天荒地老。
溫清棠說話的時候,林姨一直在旁邊抹淚。
她隻是個保姆,沒有資格說太多,隻是從心裡心疼溫意歡。
“沈少爺,我這個老婆子沒什麼文化,也沒什麼資格指責你,可我就是不明白……”
“你認識我們小姐這麼多年,為什麼不信她呢……”
說着,林姨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湧:“小姐,她這一輩子,實在是太苦了。”
沈靖珩垂着頭,眼中一片腥紅……
溫意歡在名流圈裡,早已經成了人人唾棄的存在。
所以她死後也沒有什麼人來祭奠,這稱得上潦草的葬禮很快就結束了。
下葬時,沈靖珩執意要以他的名義立碑。
看着墓碑上的【愛妻溫意歡之墓】幾個字,溫清棠嗤笑了一聲:“虛僞。”
說完,她轉身就離開了。
倒是得到了消息的裴聿珩姗姗來遲:“還真死了啊。”
“”啧,溫意歡這個女人,還真是沒骨氣,連死都死得這麼難看。”
他看着墓碑上的那行字,冷嘲道:“沈靖珩,你什麼時候還有撿破鞋的習慣了?這種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已經被沈靖珩揪住了衣領。
沈靖珩攥緊了拳頭,猛地打在了他的臉上:“裴聿珩!閉上你的狗嘴!”
裴聿珩沒有料到他會忽然動手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被打倒在地。
“沈靖珩,你瘋了?敢對老子動手?”
話落,又是用盡力氣的一拳落下,裴聿珩的嘴角都溢出血沫。
“是你!是你害死了她,是你把她逼到這個境地!”
“為什麼逼她嫁給你又不好好對她?為什麼日複一日的折磨她!到底為什麼?!”
心頭的那團悔恨和怒意交織的火,在這短短的兩天裡,幾乎要将沈靖珩折磨死。
此刻,這團火終于有了出口。
沈靖珩拳拳到肉,下了死手。
最後,裴聿珩被他打到昏迷。
眼看要出人命了,裴聿珩的保镖才鼓足勇氣上前,把瘋魔一般的沈靖珩拉開。
“沈……沈少……裴少已經暈過去了……我們先把他送去醫院。”
驟然脫力的沈靖珩半蹲在地上,低垂着眼眸,旁人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林姨将一束海棠花放在溫意歡墓前,紅着眼為她擦幹淨墓碑,轉身離開。
經過沈靖珩面前時,她沙啞開口:“沈少爺,小姐已經不在了,你現在做出這幅樣子又是在幹什麼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