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陸沉的世界,一片黑暗,太苦了。
我和他從青梅竹馬,到支隊的拍檔,再到生死與共的愛人。
隻差一步,報告都打上去了,調令一下來就扯證。
直到那場跨境行動,那場驚天動地的爆炸。
我像個瘋子,沿着邊境線一寸寸地找。
問過毒販,問過線人,問過爆炸現場附近每一個能喘氣的活物。
所有人都搖頭。
現在他回來了,穿着新郎禮服,摟着别人。3
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,再睜眼是被手機震醒的。
十幾個未接,全是陳凝。
還有老支隊長發來的語音,聲音疲憊:“小霜,回來吧,隊裡需要你。”
往下劃,一條醒目的信息。
隻有一個字:【滾。】
我盯着那個字看了很久,突然笑了起來。
原來我自以為是的牽挂,在他眼裡,不過是一場笑話。
目光落在胸口。
那裡戴着一塊做工粗糙的木牌,木牌上早已有了裂痕,可我從來不舍得離身。
三年前最後一次出任務前,他半夜翻牆進來,帶着一身露水,把這玩意兒戴到我脖子上。
“廟裡求的,開過光,”
他當時笑得真誠,耳根通紅:“保平安的,戴着,别摘。”
後來我才知道,那破廟在邊境線另一頭的深山老林裡,香火早斷了。
他為了這根據說能綁住姻緣的破木牌,差點被當成偷渡的給斃了。
眼角泛紅,我用力扯下那塊平安符。
打開窗戶,直接丢進了樓下的垃圾桶。
陸沉,從今往後,你走你的陽關道,我過我的獨木橋。
撕心裂肺地哭過一場,終于徹底清醒。
我撥通了老支隊長的電話:“頭兒,我歸隊,申請調回一線。”
“想通了?”
“嗯,交接完手頭的積案就走,機票訂了,七天後。”
那天正好是我們初遇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