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正好是我們初遇的日子。
從哪裡開始,就在哪裡徹底結束。
這七天,我把自己關在家裡,除了去隊裡辦手續,不見任何人。
手機調了飛行模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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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凝立刻撇嘴:“那你也太沒主見了!幹嘛處處遷就他?我家裝修阿沉都聽我的!我讓他睡粉床單他就得睡粉床單!”
我扯了扯嘴角,想起三年前短暫的同居。
我也買過粉色的床品,興沖沖鋪上。
結果陸沉甯願抱着被子睡在地闆上,也死活不肯躺上去。
最後還是我黑着臉換了深灰色的床單,他才磨磨蹭蹭爬上來。
“是嗎?”我看向陸沉,語氣平淡無波:“那他……睡地闆嗎?”
陳凝聲音陡然拔高:“他敢!“他現在連内褲都是我買的粉色!”
陸沉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。
陳凝笑了笑:“男人嘛,真愛你,什麼不能為你做?那種因為點床單顔色就不跟你睡的男人,趁早扔了!師姐你找了他那麼多年,圖什麼?死渣男!”
我沉默了幾秒,點了點頭,輕歎一聲:“嗯,你說得對。”
“他大概……是真的不夠愛我。”
話音落下的瞬間,陸沉的目光猛地刺過來,狠狠剜了我一下。
他開口,聲音冷硬:“既然林警官這麼明白,就該有點自知之明,自覺點退出,别再來打擾别人的生活,最好,永遠消失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裡的刻薄毫不掩飾:“自我感動隻會讓别人厭惡。”
自我感動?
原來我豁出命去追查他的下落,在他眼裡,都隻是一場可笑的自我感動。
心髒頓時如被刺穿。
“你這麼了解他,”我迎着他冰冷的目光,聲音控制不住地發顫:“是因為你們是同一種人嗎?都喜歡玩人間蒸發,都喜歡讓别人在絕望裡煎熬?然後輕飄飄一句自我感動,就把别人付出的所有都踩進泥裡?”
“我隻想要個真相!我他媽這三年是喂了狗嗎?!”
陸沉聽的眉頭擰緊,也來了脾氣:“沒人拿槍指着你等!愛恨都是自願!你選了等,就得自己承擔後果!怎麼,就因為你等了三年,他就該感恩戴德跪着娶你?”
一番話無情又決絕。
我呆呆地愣在原地,心中僅存的期待與希冀瞬間崩塌。
他說得真好啊,愛恨都是自願。
沒有人勉強我,更沒有人讓我等,所以今天的下場,應該由我一個人承擔!
我死死咬着牙,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,眼前一片模糊的水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