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垂着頭,把菜放回去。
喉嚨裡像卡了魚刺。
咽也咽不下。
爸爸坐在對面,安靜地喝湯。
沒看我。
也沒說話。
以前不是這樣的。
他會立刻把我夾的菜放到碗裡。
說:「小孩餓了,先吃怎麼了?」
會拍着我的背。
讓我别怕。
會溫柔又堅定地說:
「绻绻是我女兒,誰也不能兇她。」
現在他像個影子。
沉默,空洞。
隻剩下一副伶仃美人骨。
任由盛天愛冷言冷語。
摔筷、斜眼、不滿。
她讨厭我。
我知道。
因為我長得太像媽媽。
眼睛像,鼻子像。
連笑的時候,嘴角彎彎的角度都一樣。
她看我的眼神。
不是嫉妒,是恨。
她恨我的存在。
是在提醒着爸爸,他曾經愛過誰。
飯桌也變成了戰場。
可我還是不懂——
爸爸他。
為什麼不護我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