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曝屍于市,非但令功臣蒙羞,更使陛下背負涼薄之名!
萬望陛下三思!”
褚遂良急忙站出來,對李承乾懇求道。
李承乾站在那裡,一動不動。
魏征的話就像一把刀子一樣,狠狠的刺入到了他的心髒之上。
一邊是煌煌律法,一邊是血肉之情。
秦瓊最後那些日子,他親眼見過。
那曾經能舞動沉重馬槊,馳騁沙場如入無人之境的鐵漢,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。
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,渾濁的眼中隻剩下無邊無際的痛苦和求死的渴望。
他曾抓着李承乾的手,力氣微弱,聲音嘶啞破碎:“陛下臣太痛了給臣一個痛快”
那時李承乾隻能心如刀絞,無言以對。
秦夫人,她隻是做了他這個皇帝想做而絕不能做的事!
隻不過是用了最慘烈的方式。
“人情?”
“敢問房相、褚大夫!
今日若因“情有可憫”而枉顧國法,寬宥這弑夫重罪,他日是否人人皆可效仿?
是否夫綱可亂?是否律令可廢?
此例一開,綱常崩壞,國将不國!陛下!”
魏征瞪着房玄齡和褚遂良說完後,轉身又看向了李承乾。
“秦瓊乃開國元勳,功在社稷!
正因如此,更須明正典刑!
若因其功勳、因其家眷之‘情’而廢法,則功勳反成護身之符,律法威嚴何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