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大人,”
“好大的官威啊。”
魏征坐在馬上,鬥笠遮住了大半張臉,聲音冰冷的說道。
杜伏威臉上的笑僵了一瞬,随即綻得更開,腰彎得更低了。
“魏相折煞下官了!
聽說您冒雨而來,下官這心,急的火燒火燎。
隻恨不能插翅飛到城外迎您。
這鬼天氣,可讓魏相和兄弟們遭罪了!
快請下馬!
熱茶姜湯都備好了,暖暖身子!”
魏征一動不動,隻是靜靜的看着杜越那張臉。
“暖身?”
“杜大人治下的江南,倒真是‘熱火朝天’。
本相方才城外運河邊,倒被一場‘及時雨’,澆了個透心涼。”
杜伏威臉頰肌肉猛的一抽,但是笑容依舊燦爛:
“魏相是說那雨?天意難測,下官也”
“本相說的是屍首!”
“‘鎮水蛟’并其十二心腹,昨夜被人割喉滅口,屍沉運河。
就在你杜大人派兵抄他家之前不久。
好一個‘熱火朝天’,好一場‘及時雨’。
杜大人!你給老夫說清楚。
這瓢潑大雨裡,怎麼還混着這麼濃的血腥氣?”
魏征直接打斷了杜越的話。
杜伏威身後那些谄笑的幕僚親衛,臉全白了,幾個按着刀柄的親兵手指猛地收緊,骨節發白。
杜伏威臉上的假笑終于徹底剝落,隻剩下強壓的陰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