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害怕的時候,一條蛇朝她爬過來。
她吓壞了,從包裡摸出那把水果刀閉着眼亂叫亂戳,直到忽然戳進什麼東西,噗的一下,她睜開眼,看到一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蹲在她面前,握着她手腕。
而她手中的水果刀,就紮在那人心口,血直接飙了出來。
時星當時大腦嗡的一聲,吓暈過去。
再醒來時,她已經躺在帳篷裡了,賀昇在她身邊陪着她。
她問賀昇她怎麼回來的,賀昇說是他把她從山坳裡背回來的。
她問他有沒有見到别的人,戴着口罩和帽子,他說沒有,當時她身邊空無一人。
時星那時候也恍惚了,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害怕産生了幻覺。
之後提心吊膽過了好久,生怕警察找上門說她殺人,可風平浪靜什麼也沒發生。
慢慢的,她就把那天的事也忘在了腦後。
直到現在。
時星忽然推了祁宸衍一下,讓他擡頭,緊緊盯着他的眼,“當時那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,是你!”
他這道疤真的是她造成的。
祁宸衍抿唇沒有回答。
時星輕咬唇:“你當時為什麼要遮着臉啊,為什麼救了我又跑掉不認?讓我一直以為,真的是賀昇把我背回去的。”
也是因為這件事,她對賀昇的好感多了很多。
畢竟在那種被所有人都忘記的時候,賀昇還能記得去找她,把她背回去,已經足夠讓她感動了。
祁宸衍不太自在的撓了下臉,低歎,“當時覺得你挺讨厭我的,怕你看到我會讓我滾,所以就想着戴個口罩遮一下。”
時星眼圈忽然酸澀的厲害,鼻音漸濃:“你怎麼這麼笨”
她那時候也不是真的讨厭他啊。
她就是,她就是
時星緊咬着唇,眼眸瞬間濕潤起來。
年少時的喜歡,向來是不敢宣之于口的。
越是喜歡越是自卑,越是害怕,就越是想用讨厭去遮掩。
久而久之,越離越遠。
連她自己也信了,她真的讨厭他。
讨厭他總是高高在上,讨厭他從不肯對她笑一笑,讨厭他那麼優秀喜歡他的人那麼多,也讨厭自己那麼喜歡他卻永遠不會得到他。
時星忽然低頭,将腦袋埋進他頸窩,雙手緊緊抱住他腰身,帶着哭腔的嗡聲,重複着那句無力的話,“祁宸衍,你怎麼這麼笨”
如果能重來,如果她能重生到更久之前。
他們是不是不用蹉跎這麼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