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擡起頭,帶着幾分探究望向正在擦黑闆的陸彥成。
陸彥成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注視,手上的動作頓了頓,閃過一絲不自在,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态。
他清了清嗓子,略有些底氣不足地解釋:“原本是分給一個新來的小同志,那小子毛手毛腳的,我怕他給弄砸了,到時候我們整個部門都得跟着挨批,幹脆就自己上了。”
這理由,聽着倒也說得過去。
譚雨桐沒再追問,隻是低下了頭,嘴角卻不自覺地微微揚了起來。
沒過幾天,沈昭寒跟換了個人似的。
不再夜不歸宿,每天都準時準點地回家。
趙滿婷和許未楠那對母女,他更是連提都不提一句,好像她們從他生命裡徹底消失了一樣。
對清清,他也突然間上了心。
時不時買點零嘴兒回來,甚至會主動陪着清清搭積木、講故事。
清清樂壞了,整天黏着爸爸,家裡頭也久違地響起了歡聲笑語。
可譚雨桐心裡跟明鏡似的,這一切,不過是鏡花水月。
果不其然,沒過兩天,李紅梅嫂子就拉着她,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:“雨桐,聽說了沒?你們家昭寒要升副團了!這陣子可是關鍵的考察期,半點岔子都不能出,尤其是那作風問題,更是盯得緊!”
原來是這麼回事。
譚雨桐心底冷笑一聲,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。
晚上,等清清睡熟了,譚雨桐瞅着在燈下看報紙的沈昭寒,話裡帶着不加掩飾的譏諷。
“呵,原來是官帽子要戴得更高了,難怪突然記起來自個兒還有個家,還有個閨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