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雨桐被他問得想笑,她也确實笑了出來。
“他是在感謝我,我做錯了什麼?”她平靜地把去倉庫的事簡單說了一遍,“我隻是把看到的情況,告訴了陸同志。”
“陸同志?”沈昭寒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他往前逼近一步,“你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丈夫?這麼大的事,你為什麼不告訴我,要去告訴一個外人?你有沒有替我考慮過?考慮過我的處境,我的前程!”
“你的前程?”
譚雨桐終于忍不住了,她迎着他的目光,一字一句地回擊:“沈昭寒,你的前程,是你升官發财的墊腳石!陸同志查案,是為了他手底下那些差點被人斷了活路的兵!他堵上的是他自己的前程!這兩者一樣嗎?”
沈昭寒被她的話堵得啞口無言,臉漲得通紅。
半晌,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辯解:“你根本不懂!你以為升職那麼容易嗎?有時候就得忍,就得等!等我位置坐穩了,再去查不行嗎?你就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添亂?”
又是添亂。
譚雨桐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,涼透了四肢百骸。
她看着眼前這個滿心隻有自己的男人,突然覺得很累,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她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譏諷的笑:“是,我就是喜歡添亂。”
說完,她再也不看他一眼,轉身走進了房間,把門關上了。
夜深了,譚雨桐坐在黑暗裡,一點睡意都沒有。
卧室的門被悄悄推開一道縫,一個小小的身影抱着枕頭,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。
“媽媽?”
譚雨桐沒做聲。
清清摸索着爬上她旁邊的椅子,把小腦袋靠在她的胳膊上。
“媽媽,你是不是因為爸爸不開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