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子深處,沈昭寒找到了那個瘦得像竹竿的男人。
“那份東西,是你寫的?”沈昭寒開門見山,聲音壓得又低又沉,帶着軍人特有的壓迫感。
瘦猴男人張三正蹲在門口抽着劣質的旱煙,被這聲音吓得一哆嗦,擡起頭,看見沈昭寒那張陰沉的臉,心裡就先虛了三分。
“是是我寫的,可那都是趙同志讓我寫的,我”
“我不管是誰讓你寫的。”
沈昭寒打斷他,從兜裡掏出一沓比趙滿婷給的厚上不少的票子,直接塞進他手裡。
“她給你多少,我給你雙倍。你隻要一口咬定,是你自己記恨她,胡編亂造陷害她,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。聽明白了嗎?”
張三掂了掂手裡票子的厚度,那雙小眼睛瞬間就亮了,貪婪的光一閃而過。
他連連點頭,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。
“明白,明白!領導您放心,我保證說是我豬油蒙了心,是我自己瞎編的,跟趙同志半點關系都沒有!”
“不止要說,你還得寫下來,按手印。”沈昭寒盯着他,一字一句地補充。
就在張三接過紙筆,趴在破桌子上準備寫的時候,一個清冷的聲音,劃破了巷子裡的黑暗。
“沈連長,你可真是有本事啊。”
沈昭寒渾身一僵,猛地回過頭。
譚雨桐就站在巷口,身後,還跟着小芬和其他幾個怒氣沖沖的女工。
他手裡還捏着那張沒來得及寫字的紙,整個人像是被釘在了原地,動彈不得。
完了。他腦子裡隻剩下這兩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