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彥成這句話，直直插進沈昭寒的心窩。
沈昭寒的嘴唇抖了抖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他那張漲成了豬肝色的臉，在辦公室明晃晃的燈光下，顯得狼狽又可笑。
王政委看着他，失望地搖了搖頭，把手裡的那份口供往桌上重重一拍。
“沈昭寒！你太讓我失望了！”王政委的聲音裡，是壓不住的火氣，“從現在開始，你停職反省！這件事情，部隊會成立調查組，一查到底！絕不姑息！”
停職反省。
這四個字在沈昭寒的腦子裡轟然炸開。他整個人都懵了，下意識地看向譚雨桐，可那個女人，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。
“還有你，趙滿婷！”王政委的目光轉向了小芬她們，“廠裡那邊，我會親自去溝通。至于她破壞軍婚，惡意诽謗，教唆傷人的行為，我們也會一并移交公安機關處理！”
這下，是徹底完了。沈昭寒整個人都垮了下去。
譚雨桐對着王政委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“謝謝政委，謝謝領導為我做主。”
說完，她轉身就走，步子邁得又穩又快，沒有半分留戀。
走出辦公樓，外頭的夜風一吹，譚雨桐才覺得身上那股緊繃的勁兒松了下來。小芬幾個女工圍着她，七嘴八舌地安慰着，替她高興。
“譚質檢，這下好了，看那姓趙的還怎麼嚣張！”
“就是！這種黑心腸的女人，就該送去勞改！”
正說着，陸彥成從後頭跟了上來。
他走到譚雨桐面前，腳步停住。“放心，這個婚，很快就能離。”
譚雨桐擡起頭，看着他映在夜色裡輪廓分明的臉，那顆被攪得亂七八糟的心，忽然就定了下來。
“謝謝你，陸同志。”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陸彥成沒多說，很自然地就接過了話。
趙滿婷是在家屬院裡，從别人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中，知道這個結果的。
沈昭寒被停職了。她自己，要被移交公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