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昭寒,你不僅識人不明,是非不分,還險些成了幫兇!你這樣的人,不配再穿這身軍裝!從今天起,你接受隔離審查,部隊的處分決定,很快就會下來!”
沈昭寒的世界,徹底崩塌了。
譚雨桐的父母是第二天下午到的。
不是沈昭寒去搬的救兵,是王政委家的嫂子看不下去,托人給他們捎的信。
門一開,王秀蘭就沖了進來,臉上沒有了上次的嚣張。
“我的閨女!”她一把抓住譚雨桐的胳膊,上下打量着,當她看見女兒臉上還沒消退的淤青時,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,“你這是怎麼了?他們說你差點”
譚建國跟在後頭,手裡的旱煙袋都忘了拿,一雙老眼裡全是血絲,嘴唇哆嗦着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譚雨桐看着他們,心裡五味雜陳,隻覺得心裡跟泡在了酸菜缸裡似的,讓她覺得喘不上氣。
“媽,我沒事。”
“怎麼會沒事!”王秀蘭的哭聲一下子就拔高了,她轉頭就去捶譚建國的胳膊,“都怪你!都怪你這個老東西!當初就說昭寒這孩子太冷,你不聽!現在好了?我女兒差點差點就沒命了啊!”
她哭着哭着,又轉過頭來抱着譚雨桐,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臉上扇。
“是媽不好!是媽瞎了眼!媽不該逼你!我的兒啊,你受苦了”
上一次來,他們滿心滿眼都是沈昭寒的前程和老譚家的臉面。
這一次,知道了女兒差點被人糟蹋,那點可笑的臉面,瞬間就被碾得粉碎。
母女倆正抱頭痛哭,門被輕輕敲響了,大家全都是一愣,沒人反應過來。
隻有清清反應的最快,邁着小短腿跑去開門,一看見來人,眼睛就亮了。
“陸叔叔!你怎麼來啦!”
陸彥成拎着一個飯盒走了進來。他換了身便裝,瞧着柔和了不少。
他先是沖譚建國和王秀蘭點了點頭,然後才把目光投向譚雨桐。
“我讓食堂做了點清淡的,你吃一點。”他把飯盒放到桌上,又蹲下來,從兜裡掏出一隻小巧的竹蜻蜓,遞給清清,“給,昨天答應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