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她松開女兒,牽起那隻小手,“走,清清,媽帶你下館子去,吃紅燒肉。”
鎮上最大的國營飯店,正是飯點,人聲鼎沸。
一大盤油光锃亮的紅燒肉端上來,清清的眼睛都亮了。
她吃得小嘴油乎乎的,臉蛋紅撲撲,笑得像隻偷吃了蜜的小老鼠。
譚雨桐給她盛了碗雞蛋湯,吹了吹。“慢點吃,沒人跟你搶。”
一個穿着便裝的高大身影在她們桌邊停下。“介意多個人嗎?”
陸彥成也沒等回答,自己拉了張凳子坐下。
譚雨桐順手推了碗湯過去,“陸同志,還沒吃吧?一起。”
清清嘴裡塞滿了肉,含糊不清地喊:“陸叔叔!”
她叽叽喳喳地跟陸彥成講着學校裡哪個同學的竹蜻蜓飛得最高,譚雨桐在旁邊安靜地聽着,偶爾給女兒碗裡添一筷子醋溜白菜。
窗外的光斜斜地照進來,把桌上的飯菜都染上了一層暖色。
與此同時,部隊分的單身宿舍裡。
沈昭寒就着一盤冷掉的花生米,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劣質白酒。
門被敲響了。
他沒理。
敲門聲停了,門外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。
“昭寒”
那聲音細得跟蚊子哼哼似的,從門外飄了進來。
沈昭寒沒動。
門被推開了條縫,趙滿婷自己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