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被輕輕敲響了。是陸彥成。
他提着個網兜，裡頭是兩個紅彤彤的大蘋果。
“路過供銷社，給清清的。”他把蘋果擱在桌上，很自然地問，“還沒睡？”
他的話頓了頓，“出什麼事了？”
譚雨桐看着他，嘴唇動了動。除了他，這些事她還能跟誰說。
她定了定神，把見李偉的事，連帶着上輩子那點零碎的記憶，全都一五一十倒了出來。
陸彥成臉上的那點随和，在她講述的過程中，一點點地冷了下去。
“你說的那個商業局的王副局長，叫什麼？”
“李偉提過一嘴，王建軍。”
陸彥成的瞳孔縮了一下。
他沉默了幾秒，才緩緩開口：“我們最近正在配合地方，調查一個走私團夥，專門倒賣國家管控物資和海外的奢侈品，牟取暴利。我們懷疑，部隊裡也有人牽涉其中。”
他看着譚雨桐，一字一句。
“重點懷疑對象，就是商業局副局長，王建軍。”
譚雨桐的心，重重地往下墜。
果然，全對上了。
“陸同志。”她擡起頭，那雙眼睛裡再沒了水汽，隻剩下清明，“我那個表弟，肯定就是他的一條線。”
她站起身，在屋裡走了兩步，猛地停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