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起身，在屋裡走了兩步，猛地停住。
“我再去找他一次。”譚雨桐迎上陸彥成的視線，“就用副主任的位子當餌。他想利用我，我也正好可以利用他，看能不能從他嘴裡，再套出點東西。”
“不行。”陸彥成幾乎是立刻就否定了，“太危險了。”
“這是最快的辦法。”譚雨桐沒有退，反而站得更直了些，“我不能總躲在你後頭，讓你把風雨都擋了。這件事因我而起，我也想出一份力。”
“而且，他們現在正需要我這個内應，是最好的時機。陸同志，你信我。”
陸彥成看着她，看着她眼睛裡那簇不肯熄的火苗。
他沉默了很久，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，最後，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。
“好。”
他跟着補了一句：“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，一有不對，立刻收網。”
這場深夜裡的談話沒持續太久。
陸彥成走後，譚雨桐躺在床上，翻來覆去。
她不知道，樓下老槐樹的影子裡，一雙眼睛把陸彥成離開的背影看了個結結實實。
劉桂花是三車間的老工人了，資曆比譚雨桐深，技術也不差。
這次工段長的位子，她以為自己十拿九穩，誰知道半路殺出個譚雨桐，被廠長直接定了。
她心裡憋着一股火，沒處撒。
這幾天，她就跟個遊魂似的，總在譚雨桐家附近晃悠，想抓點什麼把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