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除了王政委家的嫂子，沒人來過。”
“去。”陸彥成盯着病房的門，“找幾個嘴巴不嚴的軍嫂，就說清清快醒了，醫生說，孩子一醒，就能指認出那天給她吃東西的人。”
警衛員愣了一下，馬上反應過來，眼睛一亮。
“是！”
家屬院裡，消息傳得比風還快。
“聽說了嗎？沈家那孩子，就譚雨桐她閨女，快醒了！”
“哎喲，那可太好了！這孩子要是能說話，不就知道是誰下的黑手了？”
“可不是嘛！譚雨桐那事兒，我總覺得不對勁。哪有親媽那麼害自己孩子的？”
趙滿婷拎着一小袋玉米面，剛走到院子門口，這些話就一字不落地鑽進了她耳朵裡。
她的臉，刷的一下就白了。
醒了？怎麼可能這麼快！
要是那個小賤人一開口
她不敢再想下去，手裡的玉米面袋子掉在地上，撒了一地，她都顧不上了。
她踉踉跄跄地跑回家，關上門，後背緊緊抵着門闆，渾身都在發抖。
不行，絕對不行！
譚雨桐那個賤人已經被關進去了，隻要清清死了，就死無對證！
她就還是那個可憐的烈士遺孀，沈昭寒就還是會同情她，照顧她！
一不做，二不休！
趙滿婷沖到床邊，從枕頭底下摸出自己藏着的最後一點錢，攥在手心，轉身就沖了出去。
夜裡的醫院，走廊裡空蕩蕩的，隻有護士站的燈還亮着。
趙滿婷裹着一條頭巾，把臉遮得嚴嚴實實，貓着腰，躲在一個樓梯的拐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