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寒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。他以為她會哭,會鬧,會聲嘶力竭地辯解。
可她沒有。她就那麼轉過身去,留給他一個冷硬的背影。
那副樣子,像是在說,他就是個笑話。
一股無名火竄上他的頭頂,燒掉了他最後一點理智。
“你心虛了?”他對着話筒,幾乎是吼了出來,“還是說,你早就想擺脫清清這個拖油瓶了?我說的沒錯吧?”
譚雨桐還是沒動。
她的沉默,在他看來,就是默認。
“譚雨桐,我真是小看你了!為了攀上陸彥成,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!你看着清清躺在病床上,你晚上能睡得着覺嗎?你就不怕遭報應嗎!”
他越說越激動,額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。可那些惡毒的話,像石子扔進深潭,連個回聲都沒有。
探視時間到了,看守過來催促。
沈昭寒一把摔了電話,看着那個紋絲不動的背影,胸口劇烈地起伏着。
他帶着滿腔的怒火和挫敗,轉身就走,心裡對譚雨桐的罪行,又信了十分。
沈昭寒走後,那間小小的會客室裡,死一樣的寂靜。
譚雨桐背對着那扇隔絕了世界的玻璃,站了很久。
她沒哭,也沒動,像一尊被抽空了靈魂的雕像。
直到鐵門再一次被拉開,陸彥成帶着一身寒氣走了進來。
“你都知道了?”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份刺眼的起訴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