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都知道了?”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份刺眼的起訴書。
譚雨桐緩緩轉過身,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,“他倒是挺快的。”
“别理他。”陸彥成把那份文件拿起來,揉成一團,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,“清清那邊省裡請的專家已經到了,正在會診。”
他沒說的是,專家看了情況,直搖頭,說孩子缺氧時間太長,能保住命就是奇迹,醒過來的可能性,微乎其微。
這些話,他一個字都不敢告訴她。
譚雨桐看着他,那雙熬得通紅的眼睛裡,忽然就湧上了一層水光。
她什麼都沒說,隻是沖他,很慢,很用力地搖了搖頭。
陸彥成的心,像是被那一下搖得狠狠一抽。
他明白了。她不信專家,她隻信她自己。她要賭。
“好。”他啞着嗓子應了一聲,沒再勸。
從拘留所出來,陸彥成直接去了公安局。
審訊室裡,那個叫劉娟的小護士已經熬了兩天,整個人都快散架了,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不知道。
陸彥成推門進去,沒穿軍裝,就一身便服。
他沒坐到審訊桌後頭,而是拉了把椅子,坐到了劉娟對面,離得很近。
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照片,推到劉娟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