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清很乖，朝着門口的人擠出一個虛弱的笑，“謝謝陸叔叔。”
譚雨桐這才站起來，一步步走到門口，她看着陸彥成那張疲憊的臉，半晌，才擠出幾個字。
“你的臉”
“沒事。”
陸彥成剛開口，話就被身後跑來的警衛員給截了胡。
“營長！”警衛員跑得有點喘，壓着嗓門，可那股子焦急勁兒藏不住，“您都兩天兩夜沒合眼了，快去眯一會兒吧！嫂譚同志出來那會兒，您還非要回去換身幹淨衣服，說不能讓她看着您這副鬼樣子，怕她跟着操心”
後面的話，譚雨桐已經聽不清了。她腦子裡嗡的一聲。
幹淨的衣服
她想起隔着拘留所那扇小窗，他每次來，身上的衣服都是整齊的，頭發也是梳過的。
她還以為，他應付這些事，遊刃有餘。
原來，都是裝給她看的。
陸彥成狠狠瞪了警衛員一眼，那小夥子立刻把後面的話全咽了回去，脖子都紅了。
“我”譚雨桐張了張嘴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，眼眶卻先熱了。
“去陪孩子吧。”陸彥成打斷她，“她現在最需要你。”
她什麼都沒說，隻是伸出手，很輕地，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。
他的手掌很燙，帶着粗糙的薄繭。
“陸同志，以後不許這樣了，你也要顧好自己。”
清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了床，光着腳丫跑過來，抱住了陸彥成的腿，仰着小臉，奶聲奶氣地說。
“陸叔叔，你是不是很累呀？清清給你捶捶背。”
一大一小，一左一右，都用那種全然信賴和擔憂的眼神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