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前途,他所有的驕傲,都在那場爆炸裡,被炸得粉碎。
從那以後,他整個人就垮了,家裡的氣氛也降到了冰點,最後那幾年的日子,簡直像是在地獄裡熬。
她以為,她帶着清清逃離了沈昭寒,就能逃開那場噩耗。
可現在,演練還是來了。
那把懸在頭頂的刀,并沒有因為她的重生就消失,它隻是換了個方向,依舊要落下來。
這一次,陸彥成是負責人之一。
一想到這個,譚雨桐連呼吸都覺得疼。
“我沒事,”她彎腰去撿筷子,手指卻抖得不聽使喚,好幾次都沒能捏住那兩根細細的竹棍。
最後還是陸彥成伸過手,替她撿了起來。
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。
“你的手怎麼這麼涼?”他眉頭擰得更緊了。
譚雨桐猛地抽回手,她擡起頭,看着陸彥成,那張總是很鎮定的臉上,此刻也帶了些擔憂。
她不能讓他去。
這個念頭,瘋狂地在她腦子裡叫嚣。
可她要怎麼說?說我做了個噩夢,夢見演練會出事?誰會信?隻會把她當成瘋子。
“陸同志,”她攥着衣角,指節都發了白,“那個演練你能不能能不能小心一點?”
話說出口,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。
小心?怎麼個小心法。
陸彥成看着她,把那雙撿起來的筷子,用幹淨的布擦了擦,重新放回她手裡。
“演練場上,意外是誰都說不準的事。”
他話說得平淡,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。
可越是這樣,譚雨桐那顆心就越往下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