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彥成走到他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着他,話裡聽不出什麼起伏,“我不在這兒,怎麼能聽見你這番精彩的表演?”
辦公室的門,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。
兩個荷槍實彈的哨兵走了進來,一左一右,直接把馬偉給架住了。
馬偉徹底慌了。
“政委!你們這是幹什麼!我們是來反映問題的!你們不能抓好人啊!”
“好人?”
張政委站了起來,走到他跟前,把那份報紙,扔在他臉上,“演練場上死的那個兵,叫劉虎,是你一個村的吧?”
馬偉的瞳孔,猛地一縮。
“那個替你上山,想在炮彈上動手腳的李三,是你表弟吧?”
張政委的音調不高,卻字字誅心。
“你以為,你做的那些事,能瞞得過誰?你嫉妒陸彥成比你年輕,比你優秀,嫉妒他擋了你的路。所以你就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,把他從這個位子上拉下來。”
“我告訴你,馬偉,部隊裡,容不下你這種心裡頭長了蛆的蛀蟲!”
馬偉的腿一軟,整個人癱了下去。
馬偉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,那幾聲凄厲的冤枉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。
跟着他來鬧事的那幾個人,腿肚子早就軟了,一個個面如土色,被哨兵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,估摸着也得好好喝一壺。
辦公室裡一下子就空了,那股子劍拔弩張的火藥味散了,隻剩下煙草和汗水混雜在一起的屬于男人的味道。
張政委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,拿起那個擦得锃亮的搪瓷缸子,吹了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,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。
“小陸啊,”他擡起眼皮,看了看還杵在那兒的陸彥成,“這回,你欠這女同志一個大人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