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滿婷拽着女兒,擠在禮堂的最後面,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裡。
她看着那個女人在衆人矚目下掌控着全場,那份泰然自若,是她裝了半輩子柔弱也學不來的東西。
會議結束,掌聲雷動。
前排,一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第一個站了起來,人往那一站,就比誰都挺拔。
是陸彥成。
譚雨桐走下台階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陸彥成已經走到了她跟前,沒多餘的話,隻是把手裡一瓶早就擰開了蓋子的汽水,遞了過去。
譚雨桐接過來,仰頭就喝了一口。
她對着他笑,臉頰因為忙碌和悶熱,透着一點紅。
沈昭寒擱在膝蓋上的手,猛地攥成了拳頭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那個女人,那個曾經完完全全屬于他的女人,現在正對着别的男人笑。
那笑容,幹淨又舒展,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。
他擱在膝蓋上的手,骨節捏得咯咯作響。
那瓶汽水,那句關心,都像針一樣一下下紮在他的心上。
他站了起來,軍靴踩在水泥地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,一步一步,朝着那兩個人走了過去。
周圍嘈雜的人聲,好像都退遠了。
他的世界裡,隻剩下那兩個并肩而立的身影,刺眼得讓他胸口發悶。
譚雨桐剛喝完一口汽水,那股子甜絲絲的涼氣還沒咽下去,一道高大的陰影就籠罩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