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那瓶沒喝完的汽水,不輕不重地放在旁邊的椅子上,然後擡起頭,第一次用一種完全平視的目光,直直地看向沈昭寒。
“沈昭寒,你先搞清楚兩件事。”她的嗓音不大,卻清清楚楚,禮堂裡還沒走遠的人,都下意識地停住了腳,朝這邊看來。
“第一,我跟你已經離婚了,我們之間,不存在家事。”
“第二,清清是我的女兒。誰對她好,我就願意讓誰親近她。陸營長幫了我,也幫了清清,我們一起吃頓飯,慶祝一下,有什麼不對嗎?”
她每一個字都砸在沈昭寒的心上,砸得他啞口無言。
他看着眼前的女人,陌生的厲害。
她不再是那個隻會在他面前掉眼淚,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譚雨桐了。
她像一把磨砺過的刀,冷靜,鋒利,能傷人。
譚雨桐說完,看都沒再看他一眼,轉身對陸彥成說:“陸營長,我們走吧,别讓清清等急了。”
她說完,就徑直朝門口走去。
陸彥成拿起那瓶汽水,跟了上去,兩個人一前一後,并肩走出了禮堂。
沈昭寒一個人僵在原地,拳頭攥得死緊,手背上青筋突突地跳。
他聽見有人在小聲議論。
“瞧見沒,這就叫自作自受。”
“就是,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,陸營長那才是真心對人家娘倆好。”
這些議論攪得他腦仁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