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看明白了又怎麼樣?
她能拿着報紙去找報社,說這文章是假的?憑什麼?就憑她自己是個寫稿的,感覺不對?人家隻會當她是輸不起,嫉妒人家孩子得了獎,在這兒撒潑耍賴。
譚雨桐看着趴在桌子上,肩膀一聳一聳的女兒,心疼得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了,又酸又脹。她甯可自己被人指着鼻子罵,也見不得清清受這種委屈。
她把報紙團起來,扔到了一邊,走過去把女兒抱進懷裡,一下一下地順着她的背。
“沒事了,清清不哭。一個獎而已,咱們不要了。媽媽知道我們清清寫得最好,這就夠了。”
清清在她懷裡搖了搖頭,哭得更傷心了,抽抽噎噎地說:“不是的媽媽,我不是笨,我是沒臉。”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,譚雨桐就起來了。她熬了點粥,想着讓清清喝點熱乎的,心裡能舒坦些。
可清清卻把自己蒙在被子裡,怎麼叫都不肯出來。
“我不去上學了。”被子裡傳來小姑娘悶悶的聲音。
“為什麼呀?”譚雨桐坐在床邊,聲音放得又輕又柔。
被子裡沒動靜了。
譚雨桐歎了口氣,剛想再勸,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。
陸彥成提着一袋剛出籠的肉包子,站在門口。他像是剛晨練回來,額上還帶着一層薄汗,身上是部隊裡統一發的白色背心,襯得他肩膀寬闊,胳膊上的肌肉線條結實又流暢。
他一進來,就看見了床上的那一小團。
“怎麼了這是?”
譚雨桐搖了搖頭,臉上全是無奈。
陸彥成把包子放在桌上,走到床邊,也沒坐下,就那麼站着,高大的身影把那一小團都給罩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