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，幾個軍嫂對着那母女倆的背影，撇了撇嘴。
“瞧她那副德行，尾巴都快翹天上去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那篇作文我也瞅了一眼，寫得天花亂墜的，那話說的，啧啧，可不像個六歲娃能整出來的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，保不齊就是她自個兒寫的，抓着孩子的手一筆一劃描出來的呗！”
這些話，一字不落地鑽進趙滿婷的耳朵裡。
她猛地轉過身，拽着女兒的手用了大力，許未楠被扯得一個趔趄。
她幾步沖到剛才說話的王嫂跟前。
“你們說什麼呢？一個個吃飽了撐的，在這兒嚼舌根子！”
“王嫂，我哪兒得罪你了？我們家未楠有本事，礙着你什麼事了？”
王嫂也不是個軟柿子，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，往前站了一步。
“哎喲，我可不敢跟你比。我們家孩子是笨，可我們笨得實在，不像有的人，聰明都用在歪門邪道上了！”
這話一出口，趙滿婷的臉徹底漲成了豬肝色。
“你你血口噴人！”
“我是不是血口噴人，你自己心裡清楚！”
眼看就要吵作一團，一直走到院子門口的陸彥成，卻突然停住了腳步。
他懷裡還抱着裹在軍大衣裡的清清，既沒回頭，也沒看那幾個吵架的女人，隻是目光平視着前方空無一人的水泥路，開了口。
“沈昭寒，你都聽見了？”
院子裡瞬間就靜了，連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趙滿婷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棍，渾身一哆嗦，臉上的嚣張氣焰一下子就滅了。
她僵着脖子，一點一點地轉過頭，順着陸彥成的視線往外看。
門口空蕩蕩的，哪有沈昭寒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