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空蕩蕩的,哪有沈昭寒的影子。
一股被戲耍的羞辱感沖上頭頂,她也顧不上什麼體面了,三步并作兩步地沖到陸彥成面前,仰着頭質問他:“陸營長!你這是什麼意思?你吓唬誰呢!”
陸彥成這才低下頭,居高臨下地看着她,眼神裡沒有一點溫度。
“我沒吓唬你。”他語氣平淡,卻比吵架還有力道,“你剛才說的每一個字,我都會一字不落地,轉告給沈昭寒。”
趙滿婷徹底慌了。
她可以在沈昭寒面前裝可憐,裝委屈,博取同情。
可她仗勢欺人、撒潑罵街的這一面,是萬萬不能讓他看見的。
“你”她氣得嘴唇都在發抖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王嫂一看這情形,立馬站了出來,往陸彥成身邊一站,拍着胸脯說:“陸營長,你盡管去說!我們都聽見了!到時候要是這個女人敢颠倒黑白,我們全都去給你作證!”
“對!我們作證!”旁邊的幾個軍嫂也跟着附和。
人多勢衆,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。
趙滿婷看着眼前這陣仗,知道今天這便宜是半點都讨不到了。
她狠狠地瞪了那幾個軍嫂一眼,又怨毒地看了一眼陸彥成,最後拽着自己女兒的手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趙滿婷死死拽着女兒,皮鞋敲在水泥地上,又急又亂。
她得搶先,她必須搶先。
沈昭寒的宿舍門沒關嚴,她一把就推開了。
屋裡一股嗆人的煙味,他一個人坐在桌子後頭,面前的煙灰缸裡,煙頭已經堆成了個小山。
那件他最常穿的軍裝外套,皺巴巴地扔在床腳。
聽見動靜,他才緩緩擡起頭,動作都像是慢了半拍。
趙滿婷紅着一雙眼,把許未楠往前一推,人還沒站穩,嗓音先帶了哭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