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雨桐搖搖頭,眼睛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女兒,“我不渴。”
“喝一點。”陸彥成堅持着,“你嘴唇都幹裂了。”
溫熱的水流進胃裡,驅散了些許寒意。
陸彥成又不知道從哪裡,找出一條幹淨的毛巾,用熱水浸濕,擰幹,遞給她。
“擦擦臉吧。”
譚雨桐默默地接過,胡亂地在臉上一抹。
忙前忙後,細緻入微。
這些本該是丈夫做的事情,沈昭寒沒有做,卻被一個外人,做得妥帖周到。
正在這時,病床上的清清動了一下,小嘴裡發出了難受的哼哼聲。
“媽媽,疼,手手疼。”
小家夥閉着眼睛,難受地扭動着身體,另一隻小手下意識地就想去碰紮着針的手背。
“清清乖,别動!”譚雨桐吓得立刻按住她的小手。
陸彥成也立刻俯下身,哄着孩子,“清清是小英雄,不怕疼。”
“你看,這個藥水是來打跑你身體裡的小怪獸的,等怪獸被打跑了,清清就不難受了。”
清清似乎聽懂了,雖然眉頭還是皺着,但真的就不再亂動了。
她慢慢地睜開一條眼縫,迷迷糊糊地看着床邊的兩個人。
“媽媽,叔叔。”
譚雨桐連忙應聲,握緊了她的小手,“寶寶,媽媽在,媽媽在這裡陪着你。”
陸彥成握着她的小手,“叔叔在,我們都在陪着清清。”
譚雨桐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。
我們這個詞,從他嘴裡說出來,自然得讓她心頭發顫。
她擡起眼,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。
那裡面,沒有憐憫,沒有施舍,隻有最純粹的關切。
他看着自己,也看着清清,眼神專注而認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