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精觸到傷口的瞬間,陸彥成的手臂肌肉下意識地繃緊了。
譚雨桐擡起頭,正好撞進他沉沉的注視裡。
她的心跳猛地一滞,呼吸都忘了。
屋子裡太安靜了,隻剩下他壓抑的呼吸,和她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聲。
她慌忙低下頭,不敢再看,專心緻志地給他上藥,然後用幹淨的紗布,一圈一圈,笨拙地包紮好。
做完這一切,她才松了口氣,卻發覺兩個人的姿态,近得有些過分了。
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幹淨的,混着淡淡汗味的,屬于男人的氣息,撲面而來。
“砰砰砰!”
敲門聲又急又重,像是要将門闆砸穿。
譚雨桐還沒來得及起身,門就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了。
沈昭寒站在門口。
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,頭發梳得一絲不苟,可那滿身的疲憊和憔悴,卻怎麼都掩不住。
他一進門,就看見了桌邊那兩個人。
一個低着頭,一個伸着手。
譚雨桐的手還抓着陸彥成的手,那姿态親密得紮人。
他的視線落在陸彥成那隻被包紮得整整齊齊的手上,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。
“破了點皮,就這麼金貴?”
話裡帶着濃得化不開的酸味。
陸彥成緩緩地把手抽了回來,站起身,高大的身形擋在了譚雨桐面前。
“你來幹什麼?”
“我來看我女兒!”沈昭寒繞過他,視線在屋裡尋找着清清,“清清呢?她怎麼樣了?”
陸彥成冷笑出聲。
“現在想起來你有女兒了?昨天晚上她發高燒快燒傻的時候,你在哪兒?”
這句質問,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沈昭寒的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