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同志,特招名額是有嚴格的評選标準的,不光要看學習成績,還要綜合評定,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。”
“哎喲,校長!”
趙滿婷一下子就帶了哭腔,那種熟悉的柔弱又委屈的調子,讓譚雨桐的胃裡一陣翻攪。
“您是領導,您說了還不算嗎?我們家的情況,您也是知道的。我一個女人,拉扯着孩子,有多不容易”
“她爸爸,是為了國家,為了人民犧牲的!是烈士!現在就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,難道都不能滿足我們孤兒寡母嗎?”
“要是她爸爸還在,哪用得着我一個婦道人家,抛頭露面地來求您啊”
她開始抽泣,一下一下,精準地敲在人心裡最軟的地方。
道德綁架,故技重施。
譚雨桐站在窗邊,渾身的血液,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。
她隔着那道門縫,仿佛能看見趙滿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和校長那越來越為難的神情。
又是這樣。
她們一次又一次地用這種卑劣的手段,去搶奪本該屬于别人的東西。
她們毀了清清的自信,現在還要來搶奪她未來可能的機會。
譚雨桐的手,死死地攥成了拳頭,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裡,掐出了一排帶血的月牙印。
校長辦公室裡,那場獨角戲還在繼續。
“校長,我們孤兒寡母的,沒個男人撐腰,就指望着組織和您這樣的好領導了。”
“未楠這孩子争氣,那是她爸爸在天有靈保佑着她,也是給她爸爸争光啊!”
“您就當是看在一個為國捐軀的戰士份上,拉我們一把吧!”
那番話就像是棉花,聽着軟,實則往死裡堵人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