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一天開始,顧明鴻就變得消沉了起來,甚至到顧念卿大婚這天,他依然将自己關在房中爛醉如泥。
對于這,顧念卿表示理解,也沒有因為沒有父親的出現而感到任何的失落,她隻希望,他能盡快地從這懊悔中走出來。
不過,即便是沒有顧明鴻的鎮場,也因着顧念卿幫劉紅玉達成了所願,劉紅玉出于感激之情,将這場婚禮安排得甚是完美,顧念卿嫁妝排場更是賽過了當初甯婉兒出嫁的排場,這十裡紅妝,甚至讓人們忽略了她這是嫁給夙王,而是将所有的目光與注意力放在了顧念卿的嫁妝之上。
直到坐在新房之中,顧念卿的心才開始真正緊張了起來,也趁着蕭珩還未進來之際,顧念卿掀開了蓋頭的一角,仔細觀看這這個即将是她以後一直生活的房間。
新房之中,紅燭搖曳,到處都是大紅之色,房間裡的擺設是甯婉兒為她準備的全套的紫檀木家具,這讓顧念卿再一次的為曾經那風光無兩,權傾朝野的甯家而感到驚歎。
而她現在坐着的,也更是在現代被列為國寶級藏品的福祿壽喜百子千孫六柱萬工床,整張床都由紫檀木打造,沒個十年二十年的功夫,是絕對做不成的。
而這床上挂着的,也是甯婉兒的大紅銷金龍鳳鲛紗帳,包括那大紅的喜被等等,無一不是出自名家耗時幾年才得以完成。
顧念卿在現代時,什麼好東西沒見過,卻也被這一屋子的奢華給晃花了眼。
但一想到這些東西已經是她的了,顧念卿就忍不住的喜上眉梢,不是她貪财,而是,這世間哪個女孩沒有一個公主夢,即便是她,也不例外。
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亂的聲音,顧念卿忙放下了蓋頭,正襟危坐在床上。
蕭珩一進來時,就看到那個靜靜地坐在床上的那個嬌小的身體,内心莫名地感覺到一陣柔軟,他在拂了拂身上大紅的喜服之後,這才開始慢慢轉動起了輪椅。
直到移動到了顧念卿的身前,看着她那一身大紅嫁衣,蕭珩此刻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,顧念卿不知道的是,這段時間,他為了讓他們的婚禮能夠如期順利的進行,作出了很多努力,他甚至還在鳳凰節的第二天就想辦法讓皇帝把太子給調出了夏都,他可沒忘記那天在鳳凰節上,太子看着顧念卿吹奏陶埙時,那癡迷的眼神。
蕭珩就這麼看了顧念卿半天之後,這才開始緩緩地轉動輪椅,拿起秤杆,挑起了顧念卿的紅蓋頭,一張動人攝魄,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顔立即出現在了蕭珩的面前,讓他的心中一滞,他一直都知道顧念卿很美,可是卻不知道,身着紅妝的她,竟美的這般驚世駭俗,更甚至讓他看得連呼吸都忘了。
“想不到堂堂的夙王殿下,竟也有花癡的一面!”
顧念卿一臉的調笑,說實話,蕭珩雖然還戴着面具,但此刻他的樣子真的是萌化她了。
“如此美人,本王看了若是不動心,娘子豈不是該要傷心了!”
蕭珩也不甘示弱,而且,他的确是對顧念卿犯了花癡了。
然而顧念卿卻一下子愣住了,娘子?蕭珩竟叫她娘子?所以她現在真的是嫁人了麼,為什麼她還感覺自己還像是在做夢?
不過嫁人了就嫁人了吧,這個世界的女人,最後的出路除了嫁人就是出家了,而她,可不想出家,而且嫁給夙王蕭珩,似乎也沒她原先想的那麼糟糕,豈碼現在他們能平等地說話不是。
“娘子,該喝交杯酒了!”
蕭珩見顧念卿低着頭不說話,輕咳了兩下提醒着她,顧念卿會意,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從桌子上将那兩杯酒拿了過來,遞給了蕭珩一杯。
蕭珩見此,嘴角扯了扯,雖然他不是真正的殘疾,但被顧念卿當成殘疾人對待,着實是有些不爽啊。
直到喝完酒,顧念卿都一直覺得奇怪,為什麼到現在為止,她一個下人都沒有看見,這真的是與在電視上看到的不一樣啊。
而顧念卿不知道的是,蕭珩為了避免自己的秘密暴露,所以這麼多年來,一直都拒絕丫鬟下人的貼身伺候,所以這新房中除了他們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别人。
“娘子,為夫要更衣沐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