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堯啊管堯,你眼睛是瞎了嗎?放着機關裡那麼多體面姑娘不要,找個街邊賣飯的?
她輸給這樣一個女人?簡直是天大的笑話,是對她鐘冬琴的羞辱!
鐘冬琴深吸口氣,壓下翻湧的惡意,臉上堆起一個誇張的笑容,扭着腰肢朝吳婷的攤位走去。
“吳婷?”鐘冬琴的聲音拔得又高又亮。
吳婷手上的動作一頓,擡眼看到鐘冬琴,淡淡地點了下頭:“鐘冬琴。”
鐘冬琴走到攤子前,誇張地用手指在鼻子前扇了扇風,目光挑剔地掃過攤位上碼放整齊的飯盒:“真沒想到啊!你居然是個賣盒飯的。”
她故意把“賣盒飯”三個字咬得又重又慢,帶着赤裸裸的輕蔑,“管堯知道嗎?這大太陽曬着,唉,真是可憐見的。”
吳婷放下手裡的飯勺,挺直了脊背,迎上鐘冬琴挑釁的目光:“靠自己的手,幹幹淨淨掙口飯吃,有什麼可憐的?”
“你!”鐘冬琴精心維持的優越感被吳婷輕飄飄兩句話撕得粉碎。
這女人,嘴皮子竟這麼利索!
鐘冬琴氣得胸口起伏,狠狠剜了吳婷一眼,踩着高跟鞋轉身就走。
她沒去找龍大奎,直接沖回了家。
今天這口惡氣,她怎麼可能咽得下去!
當晚,鐘冬琴就對着剛進家門的龍大奎哭訴,添油加醋地描繪吳婷如何“嚣張跋扈”、“羞辱”她,末了,抹着眼淚道:“大奎!你得給我做主!那賣盒飯的小賤人,不能讓她在你們工地上這麼得意!她算什麼東西?也配踩到我頭上來?”
龍大奎是個粗人,平常就吃鐘冬琴這一套,此刻見她受“欺負”,一股邪火也上來了:“媽的!一個賣盒飯的也敢這麼狂?老婆你放心!包在我身上!明天就讓她滾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