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庭州的目光仍停留在季度報表的赤字上，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紅木桌面，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“你說什麼了？”他漫不經心地問。
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極輕的吸氣聲。
“項鍊設計的事，我剛剛發的信息。”她的語速明顯加快，像被擰緊的發條，“您該不會根本沒看吧？”
傅庭州這才慢條斯理地端起咖啡杯，涼透的液體在舌尖泛開一陣苦澀。他微微皺眉，卻笑了：“想起來了。”
沉默在通話中蔓延。
喬念盯着手機屏幕上跳動的通話時長——01:23、01:24、01:25傅庭州的呼吸聲平穩得令人惱火，在對方看來，她急切的追問不過是無關緊要的聲音。
“傅總，”她的聲音忽然平靜下來，像被抽走所有情緒的真空，“您還在聽嗎？”
“不生氣了？”傅庭州唇角微勾，無聊地想象着她此刻的模樣，那雙總是靈動的眼睛此刻一定微微睜大，下唇被咬得發白，握着手機的指節都泛起了青。
聽筒裡傳來一聲深深的喘息，像把所有的怒意都碾碎在齒間，最終化作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。
“倒是想到一樣東西。”傅庭州的聲音忽然沉了幾分，不再繼續戲弄她。
“是我外公中彈後留在身體裡的彈殼，外婆一直當護身符戴着。”
喬念的指尖猛地攥緊手機——彈殼！金屬與鮮血的浪漫，戰火與溫情的交織，這簡直是完美的設計靈感！她的聲音因興奮而微微發顫：
“現在那枚彈殼呢？”
“丢了。”傅庭州頓了頓，“兩年前的車禍”
“”